Vol.046《霸王别姬》：人间是抹去了脂粉的脸，生命似面目模糊的戏

李碧华的小说《霸王别姬》以冷峻笔调探讨痴男怨女与命运纠葛，其创作风格融合古典韵味与现代意识，通过奇情题材揭示人性复杂。小说以京剧《霸王别姬》为蓝本，围绕程蝶衣与段小楼跨越半个世纪的纠葛展开，核心主题聚焦艺术理想主义悲剧与性别认同暴力重塑的冲突。
程蝶衣自幼被母亲送入戏班，经历断指之痛与性别规训，逐渐模糊戏中“女娇娥”与现实身份的界限。他对师兄段小楼的依赖演变为超越世俗的执念，而段小楼的庸常人格使其无法回应这份纯粹情感。菊仙的介入打破平衡，三人关系在时代动荡中走向崩塌。
小说通过民国至文革的历史洪流个体沉浮，映射京剧艺术兴衰隐喻。文革批斗场景尤为震撼，革命暴力下的人性扭曲揭露淋漓尽致：程蝶衣与段小楼互相揭发，菊仙自杀，象征艺术信仰与传统文化的毁灭。电影改编强化视觉象征，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以自刎殉情收尾，凸显艺术与现实的割裂。
李碧华将楚霸王典故重构，批判权力对个体的异化。程蝶衣的疯魔源于对戏中“从一而终”的信仰，而段小楼的妥协则代表普通人在时代碾压下的无力。作品通过历史隐喻与性别认同困境，呈现个体在艺术追求与生存现实间的永恒挣扎。